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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梅梅姜】个中乾坤

♞酒里荒唐的后续，我只是想揭个伏笔

“梅仙师留步。”深冬料峭，踏雪宫云雾缭绕，集会初散来往嘈杂，梅含雪却是一下就听到了身后轻声叫唤。

那声音疏冷却浑厚，想来世间再无此第二人。

转头一眼，只见姜曦一身素蓝衣衫，抱剑立于云雾中，微微躬身，“孤月夜贺梅仙师执掌踏雪宫，特备薄礼一份，敢问仙师晚间，可有空一聚？”语气平淡无波，独独晚间二字，刻意蜷起舌缓缓读出，含得暧昧吐得缱绻。

一阵昙花香。

梅含雪怔忡了一会，方才记起，几日之前才尝过这软舌的滋味，那湿热唇齿一舔便开，和他身上另一处一样滑嫩泛红。

姜曦...姜夜沉。

低身回礼，恭顺间喉结微滚，“晚辈不敢失礼，凭姜掌门安排。”

——01

“怎么不见姜掌门身边那几个小弟子？”踏雪宫路途崎岖，姜曦就慢慢走着，一路上不说话亦不回头，仿佛刚刚不是他约梅含雪同行似的。

“几个缺心少肝的东西，一堆破铜烂铁都使不利索，我让他们在你踏雪宫山顶侯着了。”而姜曦早没了刚才刻意收敛的样子，低头拂开了低垂的枯枝，竟是寻了个小路走。

梅含雪毫无犹疑便抬脚跟上，也不急，步亦步趋亦趋。

前两日刚下过雪，此刻树梢还垂着些许倒挂的冰凌，一摇就哗啦响几声，再看姜曦的手指上，竟已是湿漉漉一片。

冰生玉骨一个人，身上却是化雪温热，着实可笑。

看着姜曦纤瘦腰肢和滑落在颈间的露滴，恍然又想起那晚他浑身湿漉漉，在自己身下摇着头喘息的样子。梅含雪合眼片刻，才把那欲湿画面从脑子里清干净。

“不问我要去哪？”一路上除了踏在雪上的沙沙声，静得连风声皆无。倒是姜曦先开了口。

梅含雪也不急，他吃准了姜曦磊落不会害他，便也没仔细看路，“横竖不是下山的路。”

这话倒是不假，只是这踏雪宫的路梅含雪总归比他姜曦熟，装起傻来却自然。姜曦也不恼，只一句，“我有时想，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可也有如此作为。”

小路尽头一刹天光，一脚踏出便是开阔峰顶，冷风吹面，那目光中心正是个清冷的亭。

“作为如何含雪不知，不过这风流韵事，姜掌门倒是不比晚辈少。”轻狂却不越矩，梅含雪从来分得清什么是风流何又是浪荡，这话里话外是有些阴阳怪气的，可他出口时，却刻意离姜曦远了一步。

姜曦却没有回头，直走向了那小路尽头的石亭，“我都有何等风流韵事了？无妨说来听听。”

这一句点明姜曦已然知晓梅含雪调查过自己了，与聪明人说话从来一点就通，梅含雪也没多费神。

“听闻姜掌门年轻时仪容相貌乃人间绝色，孤月夜当时少男少女，倾心您的十者有八。”见姜曦直接坐在石凳上，梅含雪行了个礼便也落座，“孤月夜乃是药宗，所以晚辈想着，您该懂双修关窍。”

这话就差没把王初晴三个字点出来了，姜曦一句话也没回，只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颇有古韵的酒瓶。

细瘦指尖轻轻一推，酒香四溢。

“梨花白？”

——02

气氛是从烈酒开封一刻突然冷下来的。

不恍多时，姜曦眉间一皱，那四散酒气像是得了魂灵，哀嚎着化成了一团黑气。

“我一直在想，如果那是碰到的真是什么烈酒成精，醉里梦中又如何会受伤呢？”且不提醉后所见本就为虚，就推一万步讲，若是连雪凰一下都逃不过的精怪，又如何能构织那么大一个梦境的同时，出手将他姜曦打伤？

“现在想来，梅仙师不但调查了我的风流韵事，也知道我不擅饮酒吧。”

“是。”梅含雪也没想遮掩，抬手挥散了那缕黑气。“你所见精怪是我引杯中酒化成的，伤你那掌，也是我打的。”

梅含雪答得磊落，本想见美人一怒，不想姜曦只是把酒瓶往梅含雪的方向推了推，便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，如释重负低头长呼了一口气，“那晚的时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，也烦请梅仙师，不要把听来的那些风流逸事传扬出去。”

梅含雪想了一阵才明白个中关窍，他叹了口气，起了身，“姜掌门，我还没醉。你若不问，我便先说了。”

姜曦与薛家之间...他没想错。

“那晚不告而入确是晚辈不对，可姜宗主就没发觉自己那战过后，身上有何变化？”梅含雪话中是多有调笑的，虽说这人本就风流，可此刻语气，却着实太轻慢了些。

他说着，撑在桌子上，拿手指移了移酒杯，贴着姜曦的耳畔便是一句，“当时晚辈就在您身后，我当时只是觉得您身上的血腥味有些好闻。”

说到一半，梅含雪挑起了姜曦的下巴，“直到那晚得手，我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

照理姜曦该以长辈威压训斥一下的，可此刻他脸上苍白了不少，连唇都在颤。

他本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何不妥的，可那晚...

“姜夜沉，你说要是有旁人知道同你双修欢好会如此精进内力，他们会如何做？”梅含雪说着松开手，又装模作样坐回了石凳上，“如果没猜错，如今你的血也是混有修为的吧？”

姜曦还记得华碧楠在他耳畔说的那句——我在姜掌门身上下的蛊和旁的不一样，望姜掌门好好消受，再出来主持公道。

事情本就简单，他想要旁人也尝美人席之痛。

此刻姜曦觉得浑身都是冷的。

“姜掌门莫怕，晚辈亦不是来难为您的，只不过此事若是旁人先发觉，终归难办。”说到此处，梅含雪就勾着唇角往亭外望了望。

“还好此事是晚辈先发觉，姜掌门莫不如...”

一滴雪水滴下，只听得一句带着笑意的。

“交由晚辈来解。”

——

所以说不过是个抓到把柄的小狼狗罢了～